案九、张XX,男,52岁,内科专家门诊,门诊号:31451

初诊:1992年10月24日。节气:霜降后

主诉:眩晕头痛剧作3天,伴恶心,手足颤动。

病史:患者有高血压史10余年。外院诊断为Ⅱ期高血压,血压常在26.4-22.4/16-12.4Kpa,以常服西药复降片、利血平、硝苯啶等维持症状平衡, 控制疾病发展。然因未能坚持规则用药,病情时见波动。3天前晚饭后因与家人稍有争执,遂起突然眩晕欲仆,头痛如掣,胸闷心悸,泛泛欲吐,面红多汗,手足振颤,急服硝苯啶二片及羚羊角粉1支,片刻后症情稍缓。送某医院急诊,血压28.4/16.2Kpa,经CT检查未发现明显脑血管意外征象,诊断为“高血压危象”。留观3天,病情略见缓解,血压维持在24/15Kpa左右,出院转中医治疗。刻诊:眩晕仍剧,头部胀痛,耳鸣,稍感恶心,胸闷心悸,右半身时感发麻,颤动,步履欠利。有烟酒嗜好。

望、闻、切诊:面色潮红,精神尚振,语言稍有不清,对答切题,右手握力略差。苔薄白,舌位无偏斜,舌质淡红,脉弦滑有力。血压:24.1/15Kpa,心率 92次/分,律齐,第二心音亢进,心尖区闻及吹风样杂音Ⅲ级, 心界向左下扩大。尿常规正常。X线提示:左心室增大,心脏呈靴形样改变。

辨证分析:患者素体阴虚阳亢,年事渐高,肾水益趋衰少,而肝之刚强之性日烈。三天前骤然暴怒,引发肝火肝风扶痰急冒巅顶,遂见眩晕欲仆,头痛如掣;胃气上逆则见呕恶;肾水不能上承于心则胸闷心悸;肢体经脉失于精血滋养,肝风内动,则麻木、颤动、步履不稳。有中风之兆,当防范之。脉弦滑有力乃肝旺痰壅之象。

诊断:中医:眩晕(阴虚阳亢型);西医:缓进型高血压病(Ⅱ型)

治则:滋阴潜阳,镇肝熄风

方药:镇肝熄风汤加减

怀牛膝30g 生代赭石30g(先) 生龙骨15g(先) 生牡蛎15g(先) 生龟版15g 生白芍15g 乌玄参10g 天冬15g 川楝子6g 生麦芽6g 绵茵陈6g 大熟地15g 山茱萸肉6g 炙甘草4.5g 羚羊角粉0.6g(分2次吞) 7帖

医嘱:禁烟酒,调情志

二诊:1992年11月1日。药后眩晕、头痛显减,恶心已平, 面红潮热消失,手足颤动已减,麻木感仍作。苔薄白,质红,脉弦滑。血压:23.4/14.8Kpa。辨治守前。

上方去羚羊角粉,加陈胆星6g 生黄芪30g 地龙10g。 7帖

三诊:1992年11月8日。半身麻木感渐轻,步履稍稳,偶有手足颤动,头晕、头痛再减。BP:22.5/14Kpa。苔薄白,质偏红,脉弦滑。再守前方出入。

原方去绵茵陈、生麦芽、川楝子加石菖蒲10g 僵蚕6g。7帖

四-八诊:症情趋平,治法合折,守方共进30帖

九诊:1992年12月15日。步履已正,二侧肢体感觉已同,手足颤动已平,麻木偶作,头晕头痛轻微,胸闷心悸亦差。脉弦较前和缓。血压22/13.5Kpa。病入坦途,可用丸药缓图治本。珍菊降压片,2片1次,每日3次; 人参养营丸6g1次,每日2次;杞菊地黄丸6g1次,每日3次。均温开水送服。 嘱坚持服用半年以上。

谨守医嘱。停药3月后随访未见症情明显变化,眩晕、头痛偶作,程度亦轻。血压维持在22~23/14~13Kpa之间,已停服一切西药近一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