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女 ,51岁。
初诊:1978年9月7日。于今年6月切除咽喉部鳞状上皮癌后,每天有低热(37.5℃~38℃),夜间退而次日复作。伴恶心呕吐,咽痛,经抗菌素治疗不效。7月份患过“尿感”。7月30日感胸闷、心悸,心电图示心肌损害、窦性心动过速,他院确诊为“冠心病”。血压130~140/90毫米汞柱。经多方治疗,诸症不解。现症:低热不退,畏风怕冷,有汗不畅,夜间盗汗、失眠,纳差,小便如常,大便不爽,咽喉肿痛,口干,痰多白沫,常嗳气,脉弦细不扬,苔薄黄中心剥。表邪失于汗解,致成三阳合病。
柴胡4.5g 炒黄芩10g 太子参10g 炙甘草3g 天花粉10g 桂枝4.5g 炒白芍10g 生石膏15g 知母10g 甘露消毒丹30g(包) 姜半夏6g 4帖
二诊:9月12日。低热微退,汗出甚畅,咳嗽,咽痛,痰白沫状,大便不爽,脉沉弦而细,苔中心剥已缩小,咽喉肿痛现象减退。治从原法出入。
前方去柴胡、半夏,加银柴胡3g 半贝丸10g(包) 3帖
三诊:9月14日。低热渐退,汗出已减,咳嗽亦缓,咽喉肿痛亦大为好转,大便不爽,胸尚闷,脉不沉而弦细,苔中心剥更为缩小。前方去阳明经药,加阳明腑药
9月7日方去石膏、知母、柴胡、半夏;加银柴胡3g 半贝丸10g(包) 制大黄10g 炒枳壳10g。 7帖
四诊:9月21日。低热已退,咽痛已好,齿浮头痛,大便不爽,吐白沫痰,胃纳不佳,脉弦细,舌根黄中心剥未尽除。治当从祛邪转入扶正矣。
银柴胡2g 炒黄芩10g 太子参12g 炙甘草3g 天花粉10g 炒枳壳10g 白芍12g 生石膏12g 知母10g 半贝丸10g(包) 升麻6g 生黄芪9g 谷芽10g 麦芽10g 7帖
药后诸证均减,续用益气升阳、辛开苦降之法调治而愈,以后未再复发。
按:金氏谓内伤病人也可患外感,一般当治其新病(外感)。因失于汗解,热度之低为受抗菌素遏制而邪仍未彻也。所幸未成坏病,所见各症,细加推敲,少阳、阳明都有涉及,故断为三阳合病。盗汗不尽属内伤,外感证亦有之,《伤寒论》有明文,半夏、桂枝正所以治咽痛,亦属《伤寒论》法。至于苔剥确属阴伤,但祛邪退热,正所以存阴,方中略以照顾阴液可矣。《伤寒论》219条三阳合病用白虎汤,本例虽亦属三阳合病,但见证与219条不尽相同,临床当灵活处理,不能囿于书本理论。金氏以其见证有三经并重之象,故不专用白虎而择小柴胡、桂枝、白虎汤之主药,复以花粉养阴,甘露消毒丹清热解毒。二诊、三诊皆随症略加出入,至四诊低热退、咽痛除,嗣后转用调中益气等法以巩固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