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路 中华中医药学会
中医经典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不要说目前可见到的1万多种古籍无法悉数去面对,就是把这些书的目录、提要能看上一遍也会让人望书兴叹的。
中医为什么必须读经典?余瀛鳌研究员主编的新作《中医临床必读名著30种》开门见山回答了这个问题:“展开中医历史发展的画卷,每一时期无不闪烁着中医医籍的辉煌,每一部医籍无不凝聚着前代医理的精华。总结每一位医籍作者的成就,无一例外地从中看到他们从研读前代医籍入门,在临证实践中成才,在撰著医书中成家”的事实。
岐黄论道,发皇古义;医圣说经,博采众家;药王孙思邈,读破千卷书;大医李时珍,释典八百家。历史的经验证明,中医的成才之路,非经典名著滋养下的躬身实践,别无蹊径。
书的作用和力量,孕育了中医的诞生、催化了中医的成熟、促进了中医的发展、记录了中医的成功。一句话,读书是临床的基础、成才的要素,是文化传承的最重要手段,是中医要练的基本功。如果对先贤们用心洗练、身体力行才获得的宝藏连看都不看就轻言什么创造,或虽看了几眼,“枣梨之花未尝,而臆度楚萍”(明·宋应星《天工开物》序),那肯定是无法把中医学好的。
读书的目的在应用,攻读中医名著的目的在指导临床。“心上想过,口上讲过,书上见过,都不得力,临事依旧是所习者出。”(清·颜习斋《存学编》卷一)“读书多尽信书,不如无书;诊病多不读书,治效难佳。”(《国医大师何任翰墨文化选集》)古今名家大儒们的精辟论述,把读书与临证的关系剖析得再透彻不过了,他们强调的都是学以致用的不变法则。
中医学的精髓,是从实践中得来升华到书本,再从书本中走出验证于实践的。这一过程,不是简单的重复或复制,而是经过无数人反复、不断地改良、发挥,融入若干医家智慧、心血的诸多元素传承而成的。其中,所包含的悟性成分是非常独特和重要的。这个“悟”,往往是书本上写不清楚,也无法写清楚的。
譬如,同样用中医古籍上的同一处方或技法去治疗同一种疾病,有经验的医生通过药味或药量的灵活化裁、施术手法或技巧上的微妙变化,治疗的效果就比临证经验欠缺的新手好,其奥妙就在于感悟、在于熟能生巧、在于实践出真知。
中医临床必须读哪些书?余老的这本书就是对这一问题的回答。这本书“在精选古代医籍版本的基础上进行研究提炼,学术上严格把关”,“从中医古代临床医籍的各个门类中精选出中医临证(出师)不可不读的30种名著”(《中医临床必读名著30种》内容提要)。内容涵盖自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之后各个历史时期的主要代表性论著,以明清时期为多,基本可以体现出以《黄帝内经》为主线的中医传承节点上的主流思想。全书包括基础综合类名著6种、内科杂病类6种、骨伤外科类5种、妇产科2种、儿科2种、针灸推拿类3种、医案名著3种。
通过作者简介、内容概要、背景回顾、传承导读、必读理由、前贤点评、延伸阅读等层层相扣的环节,不仅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上对这些作品及其相关作者的全貌给予展示,而且把读书、认知的方法和窍门提纲挈领式地教给读者,因势利导把读者带进历代名著的宝库中。
事实上,写好导读类著作并不是轻松的工作。它既要求作者熟悉原著、熟读原著,能抓住原著的闪光点和着力点,又要求作者有很强的综合水平和分析能力,能抓住现代人的意愿和需求,以引人入胜的语言和笔法吸引住读者的眼球。
纵观《中医临床必读名著30种》中介绍的每一本书,基本上都达到了上述的要求,不少章节还是出了新、出了彩的。这与余老的博学多识和在他统领下的高水平专家团队的不懈努力是密不可分的,应当感谢他们的创造性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