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观点
刘氏治学对《内经》钻研颇深,尤其推崇《灵枢》,而对《难经》,则认为其弊多于利,有些方面甚至将中医的理论引入歧途。刘氏博学强记,被誉为“活字典”。在学术上勤于思考和探索,绝不人云亦云。他治学严谨,曾多次引用顾亭林的话“凡着书立说,必为前人所未言而为后人所必需者”以告诫后学。刘氏从事临床医疗及医学教育长达65年,兼通医理与哲理。勤于思考,悟出了中医学的三大规律。即:⑴生理活动规律——阴平阳秘(消而不偏衰,长而不偏亢;相生相制,自动调节)。⑵病理变化规律——邪正斗争(内出之病多不足,外入之病多有余等)。⑶中医临床学规律——辨证论治(识别阴阳,审证求因;祛邪以安正,扶正以祛邪;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刘氏强调通法祛邪在久病治疗中的作用,善于化解古方,突破陈规,扩大古方应用范围,用以治疗多种疑难病、常见病。如用《千金》紫圆治疗眩晕,用《金匮》当归芍药散治疗妇女经漏等,均获得满意效果。还非常重视“血气”的生理和病理,擅长运用活血化瘀法治疗多种慢性病、难治病,如慢性肝病、久泻、咳喘、心血管疾病等,积累不少宝贵的经验。
证治经验
一、早期肝硬化证治经验
刘氏根据病毒性肝炎引起的早期肝硬化的临床表现,以邪正斗争为纲,拟分成两大类。一类以正虚为主,一类以邪实为主。其中正虚为主型,主要是阴虚或气阴两虚兼有湿热血瘀者,其临床表现为舌红少苔,脉弦细或弦劲,夜寐不佳,性情急躁,时有头晕、腰酸、衄血、口干等症。主方为沙参、麦冬、生地、鳖甲、丹参、平地木、生牡蛎、碧玉散。兼气虚者,舌胖有齿痕,乏力,便溏,腹胀有下坠感,下肢浮肿,可加党参、黄芪。邪实为主者,多见湿热偏盛,或血瘀偏重。前者症见口干、口苦、口臭,大便溏而不爽,小便短赤频数,黄疸,血清谷丙转氨酶升高,舌边尖红,苔黄腻,脉弦数。方用茵陈、碧玉散、银花、菊花、红花、制大黄、贯众、羚羊角粉;后者症见唇黯,舌边紫斑,舌下青筋增粗,胁痛,肝脾肿大,紫癜、衄血,甚者水臌腹胀。方用丹参、生蒲黄、参三七、制没药、赤芍、泽兰、泽泻、制大黄、水牛角片。有腹水者,酌加腹水草、陈葫芦等利水药。
刘氏认为在早期肝硬化的治疗中以祛邪为急,其所祛之邪,主要是瘀血、湿热和热毒,而重点在于活血化瘀,瘀化则血活而气通,气通血活则代谢正常而邪气自解,正虚自复。扶正不仅在于养阴,更重要的是修复肝脏本体的损坏,方中常用黄芪,《本经》谓其“主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别录》谓其“逐五脏间恶血,补丈夫虚损”,《日华诸家本草》谓其长肉生肌。因此本品治疗本病极为适合。另外,羚羊角、水牛角、鳖甲、玳瑁等,具有清热、养阴、解毒的作用,又为血肉之品,有利于肝脏的修复。故亦多分别选用。
二、久泻用药经验
刘氏治疗久泻,着重于祛邪,正如张子和所说“陈zuo去而肠胃洁”。他十分赞同徐灵胎在《临证指南·泄泻门》中的评语:“若滥加人参、五味,对正虽虚而尚有留邪者,则此证永无愈期”。因此主张在通法的基础上采用清利肠间湿热法,并结合现代医学检查,所见肠间有充血、水肿、溃疡等诸种情况,兼用活血化瘀法,多选用丹参、红花之类。对于腹胀痛,里急后重较甚者,则按“风能胜湿”法,选用防风、羌活、独活等药;或按“陷者举之”法,选用柴胡、葛根、桔梗之属。
刘氏认为在久病泄泻部分病人中,还需审慎辨别。脏寒的部位是脾抑在肾,还是脾肾同病,脏邪是湿热、血瘀、食积等何者偏重。其处方可仿《金匮要略》黄土汤意,以附子、灶心土、炮姜合黄芩、黄连、蒲公英、红藤等以温脏寒、清腑热,温清并用。刘氏还曾用蜣螂虫、蔗虫、地鳖虫等虫类搜剔药磨粉吞服,治愈一慢性结肠炎大便溏而不爽达20年的病家。
三、热霍乱证治
夏日或夏秋之交,有的地区流行上吐下泻之证,主情急重,甚者出现四肢厥冷、下肢抽筋、脱水等危象,中医称之为霍乱,其中包括了由霍乱弧菌引起的真性霍乱。刘氏认为霍乱最要紧是辨清寒热,一般以热霍乱多见。有的病家即使出现肢冷转筋,仍不可便作寒证论治。必须谨慎辨证,肢冷,尤其是见到口渴、脉数、溺短、躁扰不宁等症时,可能是由于热深厥深而然。若误服热药则病立危殆。刘氏认为此乃热霍乱,可以选用姚训恭《霍乱新论》中所载的连萸解毒汤(制半夏4.5g 生枳实4.5g,黄芩4.5g,白芍4.5g 水煎。黄连1.8g 吴茱萸0.3g 另煎和入上药汁服。证重者倍用黄连、吴茱萸)和王孟英《霍乱论》所载蚕矢汤(晚蚕砂15g 生米仁、大豆卷各12g 陈木瓜9g 姜汁炒川黄连9g 制半夏3g 酒炒黄芩3g 通草3g 焦山栀4.5g 淡吴茱萸0.9g)。霍乱后余邪未清者,则用王氏驾轻汤:鲜竹叶12g 生扁豆12g 香豉9g 石斛9g 枇杷叶9g 橘红3g 陈木瓜3g 焦山栀4.5g。早在1924年夏秋之际,江苏淮安乡间流行此症,刘氏依照以上方药治疗,挽回了很多因误服热药而至危重的病人。
刘氏治学对《内经》钻研颇深,尤其推崇《灵枢》,而对《难经》,则认为其弊多于利,有些方面甚至将中医的理论引入歧途。刘氏博学强记,被誉为“活字典”。在学术上勤于思考和探索,绝不人云亦云。他治学严谨,曾多次引用顾亭林的话“凡著书立说,必为前人所未言而为后人所必需者”以告诫后学。刘氏从事临床医疗及医学教育长达65年,兼通医理与哲理。勤于思考,悟出了中医学的三大规律。即:⑴生理活动规律——阴平阳秘(消而不偏衰,长而不偏亢;相生相制,自动调节)。⑵病理变化规律——邪正斗争(内出之病多不足,外入之病多有余等)。⑶中医临床学规律——辨证论治(识别阴阳,审证求因;祛邪以安正,扶正以祛邪;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刘氏强调通法祛邪在久病治疗中的作用,善于化解古方,突破陈规,扩大古方应用范围,用以治疗多种疑难病、常见病。如用《千金》紫圆治疗眩晕,用《金匮》当归芍药散治疗妇女经漏等,均获得满意效果。还非常重视“血气”的生理和病理,擅长运用活血化瘀法治疗多种慢性病、难治病,如慢性肝病、久泻、咳喘、心血管疾病等,积累不少宝贵的经验。
医案
案一、心痹
吴×× 女 成年
1971年9月曾因患心绞痛来诊3次,症状消失。嗣后于1975年4月,心绞痛复发,伴有心动过缓(脉搏45/分)及早搏、胸闷、太息、憋气等症。诊脉沉涩,有歇止,左手较细,唇色及舌下青紫,舌边有青斑。为处方如下:
丹参15g 失笑散15g(包) 桃仁6g 红花6g 赤芍9g 瓜蒌9g 薤白头9g 参三七粉3g(和服) 琥珀粉1.2g(蜜和服) 石菖蒲1.5g 制乳香、没药(各)3g
二诊 1975年10月。上方连服70剂,诸恙均见减轻。惟月经量鑫,有瘀块,经前腹痛,经行则不能起床活动。于上方中加鱼鳔胶珠9g。连服30余剂,月经正常,眠食均佳,照常工作。
三诊 1976年3月。停药已半年。因劳累过度,又发心悸怔忡,胸闷憋气,唇及爪甲青紫,历半小时好转。眠食较差,不耐烦劳。诊脉缓而弱,苔白滑微腻。与宁神养心活血法。
炙龟版9g 煅灶蛎30g 石菖蒲1.5g 炙远志6g 桂枝6g 当归6g 川芎3g 失笑散15g(包) 麻仁9g 枣仁9g 鱼螵胶珠9g
四诊 1976年4月。来信说,服上药20剂后,一切正常,照常上班。拟方续予调理。
炙甘草6g 淮小麦30g 红枣5枚 麦冬9g 党参9g 麻仁9g 枣仁9g 柏子仁9g
炙远志6g 当归6g 丹参9g 川芎12g
隔天服1剂。后经随访,身体一直很好。
案二、血厥
翟×× 男 56岁
初诊 1976年8月。患右束枝传导阻滞和室性早搏达五年之久,于今年6月间偶因情怀不适,顿时昏不知人,小便失禁,手足抽搐,送医院急救,历一小时苏醒。醒后感觉头昏胸闷,饮食、二便均如常。但经常发作。脉弦劲带数,舌红苔少,舌下有青紫色。拟方宁心安神,活血化瘀。
丹参9g 降香3g 紫石英9g 参三七粉3g 琥珀粉1.2g(蜜和服) 生龙骨、牡蛎(各)15g 麦冬9g 石菖蒲1.5g 炙远志6g 淮小麦30g
另冠心苏合丸1瓶,每晚服1粒。
二诊 9月4日。连服14剂后,昏厥已停止发作,胸闷亦松,惟语音怯弱,脉缓小。拟宗原法稍佐益气之品。
丹参9g 党参9g 炙黄芪9g 茯苓9g 煅龙骨、牡蛎(各)15g 炙远志6g 琥珀粉1.2g(蜜和服) 石菖蒲15g 当归6g 红花6g 失笑散15g 7剂
上方服后颇觉安适,眠食如常,续进7剂,隔天服1剂,恢复工作。
案三、心悸
潘×× 男 40岁
初诊 1975年12月13日。患者病早搏一分钟六、七次,心律不齐,胸闷憋气,有时呼吸困难,动则气急,胸膺间作疼痛,纳少形瘦,病休已近五月。诊脉缓涩,有歇止,苔白滑而腻,舌下青紫,于活血化瘀中稍佐通阳。
丹参9g 当归6g 薤白头9g 瓜蒌皮9g 旋覆花9g(包)桂枝6g 参三七粉1.5g(和服) 失笑散9g(包) 炙甘草3g 降香3g 7剂
每服7剂后复诊一次,均以上方稍事增减,至1976年4月底,体重逐渐增加,诸症消失,恢复工作。
再诊 1976年9月12日。因工作劳累,复感胸闷,动则气急,余无所苦,舌薄滑,脉细涩。拟方如下:
丹参9g 党参9g 茯苓9g 焦白术9g 炙甘草3g 淮小麦30g 桃仁6g 红花6g 降香3g 石菖蒲1.5g 失笑散15g(包)
上方服14剂后,一切正常,恢复工作。
案四、怔忡
杨×× 女 27岁
素有阵发性心动过速,下肢常见紫斑。经量较多,经前腹痛,行则眩晕,眠食不佳。苔薄舌尖红,脉弦兼数,心脾两虚,不能摄血。仿归脾法。
孩儿参9g 炙黄芪9g 当归6g 炙甘草3g 炙远志6g 炒枣仁6g 煅龙骨、牡蛎(各)15g 生蒲黄9g(包) 鱼螵胶珠9g 淮小麦30g 红枣5只 丹皮炭9g
上方服21剂后,经期正,腹不痛,紫斑消失,眠食无佳。
案五、久泻
邹×× 女 40岁
初诊 1972年3月。七八年前患菌痢,嗣后大便溏薄,间有粘液,肠鸣时作,便时常有腹痛后重,经检查为慢性结肠炎,久服补脾肾及涩肠之剂无效。询知眠食尚可,诊脉缓沉,舌苔白滑微腻。因从“清气在下,则生餮泄”论治,用“陷者举之”之法。
党参9g 羌活、独活(各)9g 前胡、柴胡(各)9g 枳壳6g 桔梗6g 水炙甘草3g 川芎3g 赤茯苓9g 生姜3g 陈米9g(包)
服上方5剂后,大有好转,改用清湿热法。
炒银花12g 秦皮9g 煨木香6g 香连丸1.5g(吞) 茵陈9g 白芷1.5g 蒲公英9g 夏枯草9g 炒黄芩6g 炒白芍9g
上方稍事加减,连报20余剂,痊愈,迄未复发。
案六、久泻
朱×× 男 30岁
初诊 1974年9月。患慢性结肠炎五年,大便稀溏,日行三四,脉鸣腹痛,舌薄苔少,口苦而干,脉沉滑,从湿热留于肠间,传导失职论治。
香连丸3g(吞) 秦皮9g 炒白芍9g 茯苓9g 白芷3g 防风9g 蒲公英9g 夏枯草9g
上方出入,服至20多剂,痊愈,迄未复发。
案七、久泻
陆×× 男 30岁
初诊 1967年5月。患者12年前病菌痢,嗣即大便溏薄,经常带有粘液及血液,日行四五次,腹痛休止无定。叠经镜检,确诊为慢性结肠炎。治疗多年,未见显效。偶或停止,至多不过周日即发。进食油腻,便泄加剧。诊脉沉弦而缓,舌苔薄白而滑,询知食纳尚可。拟宗叶天士“腑阳有热,脏阴有寒”论治,苦寒与辛温齐头并进。
制苍术9g 煨木香6g 槟榔炭9g 防风9g 陈皮6g 炒白芍9g 香连丸(吞)3g 炒银花15g 蒲公英9g 夏枯草9g
二诊 1976年6月。药后大便成形,粘液及血液已不见,次数亦减。粪检红白细胞均减少。
上方加焦谷芽、焦麦芽(各)9g
连进14剂后,大便正常,试食油腻,亦无反复。与调理之剂,巩固疗效。处方如下:
制苍、白术(各)9g 煨木香6g 槟榔炭9g 炙鸡内金9g 炒银花15g 炒扁豆9g 炒山药9g 蒲公英9g
服20余剂后,痊愈,至今未发。
案八、久泻
孙某 男 50岁
初诊 1975年10月。患慢性肠炎五六年,大便溏薄,间或夹有粘液,次数或多或少。近四天来,大便泄泻,无腹痛,小便清长。诊脉沉细,苔满布黑腻而滑,口不渴。显系脾肾两阳偏虚,寒湿之邪偏重。暂拟叶天士所谓“脏阴不寒”论治,用桂附理中汤加味。
制附片9g 肉桂1.5g 党参9g 焦白术9g 炙甘草3g 炮黑干姜3g 补骨脂9g 炒菟丝子12g 4剂
二诊 服温补脾肾之剂,泄泻已止,黑腻之苔亦化。脉象沉缓。大便仍不正常,或不成形,间或有粘液,日行二三次。脏阴之寒已得解,腑阳之热仍痼结,拟兼顾图之。慎起居,节饮食,尤当加意于药饵之先。
煨木香6g 黄连1.2g 制苍术、白术(各)9g 秦皮9g 白芷3g 茵陈9g 炮姜3g 蒲公英9g 夏枯草9g
上方连服30余剂,大便正常。
案九、脱发
王×× 女 14岁
初诊 1976年12月17日。患者近来头发渐渐枯黄,且有大把脱发,尤以一周来为甚,胸闷喜太息,二便尚调,舌苔薄,脉细。拟补养心血治之。
丹参9g 生地、熟地(各)9g 淮小麦30g 桑椹子9g 炙远志6g 胡麻9g 丹皮9g 柏子仁9g 山药9g 制首乌9g 炙甘草15g 7剂
二诊 12月24日。近年脱发仍多,尤以额际上为甚。追询病史,诉常易伤风感冒,余无不适,舌脉同前。额际上为手阳明大肠经循行之路,肺与大肠相为表里,肺主皮毛,试从清肺热活血络治之。
桑白皮9g 地骨皮9g 黄芩9g 胡麻9g 麻仁9g 柏子仁9g 制首乌9g 苍耳子9g 茅根30g 知母9g 丹皮9g 生草15g 7剂
三诊 12月31日。脱发已减,舌脉如前。仍宗上方加生地9g 7剂。
四诊 1977年1月7日。脱发见少,舌边红,脉平。
上方去苍耳子,加生石膏30g(先煎)7剂
五诊 1月14日。前投之药尚属合机,脱发已愈,仍宗前法,以资巩固。
桑白皮9g 地骨皮9g 知母9g 生地9g 生甘草4.5g 丹皮9g 胡麻9g 制首乌9g 黄芩3g 生石膏30g(先煎)
验方
一、紫圆治痰癖
[组成]赤石脂、代赭石(各)30g 杏仁(去皮尖)50粒,巴豆(去油)30粒。共捣为散,巴豆、杏仁另研为膏,再捣相得,若质硬,再入蜜少许同捣为丸。30日儿每服麻子大1丸,乳汁少许化下;百日儿每服小豆大1丸。成人服梧桐子大3至5粒。
[功效] 降热、除蒸、下痰癖
[临床应用] 主治痰癖、血吸虫病所致肝硬化腹水。唐·孙思邈采用本方治小儿变蒸发热不解,腹中有痰癖,先寒后热。方中含有巴豆,人皆畏其毒,故后世医家罕用。刘氏善于通变,将其用于疑难疾病,取得奇效。如1935年5月,刘氏诊治唐生智将军眩晕、吐涎顽疾,根据舌、脉及症状,诊断为清阳不足,浊阴上泛,阴邪乘于阳位,先投以苓、姜、术、桂、乃至茸、附等温阳行水之剂,但收效甚微。嗣后获知病家患有休息痢每月必发一次,因联系《金匮》“病至其年月日时复发者,当下之”之语,再断其肠间除宿垢蓄积外,还有寒湿痼冷胶柱,乃按《千金方》“下腹中痰癖”的“紫圆”原方配制。先服梧酮子大3粒,得微下,隔日用10粒,分2次服,下水液杂脓血数次,越2日头晕即大减,灰腻滑润之苔亦渐化,继进调补脾肾两阳之剂,体渐康复,休息痢亦不复发作。刘氏认为“紫圆”方中巴豆含有毒性,能攻下,排除病家体内之水毒、食毒,治大腹水肿,又能杀虫,疗蛊而驱虫毒,故又可应用血吸虫病所致肝硬化腹水。
二、当归芍药散治漏经
[组成] 当归90g 芍药480g 茯苓、白术(各)120g 泽泻240g 川芎90g。上六味,杵为散,每服1.5g~3g 每日3次,开水送服。
[功效] 养血活血,健脾行水。
[临床应用] 主治妇女漏经,对妊娠高血压综合征的轻中期病人也有防治作用。本方据《金匮要略》原用于“妊娠腹中 痛"及“妇女腹中诸疾痛”等。刘氏自30年代起则用于妇女漏经(漏下),效果良好,有效率达90%以上。但必须注意几点:⑴必须排除妇科器质性疾病;⑵药物必须照《金匮》原方配制,生药作散剂吞服,煎服无效。具体服法:每次1.5g~3g 一天2~3次,连续服2~7天。刘氏认为漏经的病机是血瘀与血虚并存,血分与水分同病,当归芍药散养血活血,健脾利水,正合契机,故而有效。刘氏曾指导研究生进一步观察本方对功能性子宫出血的疗效,临床有效率达90%,显效效达70%,而以经期延长、经水淋漓(即漏经)、中医辨证无明显寒热偏胜者为佳。经本方治疗后,“功血”病人的血液流变学异常和甲皱微循环障碍均有明显改善。以上提示本方对病家血瘀与血虚并存的病理状态有良好的改善作用。
三、紫金锭治流火
[组成]山慈菇60g 五倍子60g 千金子30g 朱砂15g 麝香6g 红芽大戟30g。共研细粉,研数百转后,渐加糯米浓粥,口服每次0.6~1.5g.外用蜡磨调敷患处.
[功效]化痰开窍,辟秽解毒,消肿止痛.
[临床应用] 主治流火。紫金锭为古代流行甚广的成药,又名玉枢丹。可以外涂,可以内服。临床上主要用于暑湿郁阻、烦闷欲吐及痈疽发背、喉风肿痛等证,被徐灵胎誉为“秘药中第一方”。刘氏用以治疗反复发作的“流火”(丹毒)病家,甚为有效。其方法为在流火停发期间,每天服玻璃管装的紫金粉1/10,连服3管,可以预防复发。
四、控涎丹治痰饮袭络
[组成] 甘遂(去心)、大戟(去皮)、白芥子各等分。为细末,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5~10丸(1.5g~3g),姜汤送下。
[功效] 祛痰逐饮。
[临床应用] 主治痰饮袭络。本方原用以主治:“痰饮伏在胸膈上下,忽然颈胸背,腰胯隐痛不要忍,筋骨牵引作痛,走易不定,或手足冷痹,或头痛不可忍,或神志昏倦多睡,或饮食无味,痰唾稠粘,夜间喉中痰鸣,多流涎唾”。刘氏认为本方3味皆为痰水要药,合用能使躯体各处蓄积之痰水驱逐于体外。曾治一男性患者,约50岁,嗜杯中物,一夜突发右股外侧剧痛,彻夜不眠,日轻夜重。刘氏见其面色鲜明,脉弦沉。断其为痰饮袭于经脉之间,嘱服控涎丹1.5g 施得水泻3次,疼痛顿失。
五、神术丸改制方治痰饮咳喘
[组成]生茅术(洗净晒干)480g 切成小方块,分作3份,一份以黑芝麻120g拌炒,一份以补骨脂120g拌炒,一份以陈皮120g拌炒。共研细末,水泛丸如小豆大,每服3g 日服2g。
[功效] 健脾化饮,兼补肝肾。
[临床应用] 主治痰饮咳喘。宋·许叔微《类证普济本事方》载有神术丸方,曾治愈其本人由于“膈中停饮”而引起的胁痛症。神术丸原制法:生茅术712g 去皮研末,另用生芝麻18.7g,水2盏,研滤取汁。大枣15枚,煮烂去皮核,与麻汁匀研成稀膏,和术粉入面中,杵匀为丸如梧子大,晾干,每早空腹用淡盐汤吞下50丸,递增至200丸。刘氏40年代改制其法如上,用以治老年人发作于冬季的痰饮咳喘,即所谓老年慢性支气管炎多例。均于秋季起制方服用,颇有效果。病程较长的,连反2年,多有效。
六、桂枝加苓术附汤
[组成] 川桂枝9g 杭白芍9g 生甘草6g 熟附块(先煎)4.5g 焦白术9g 茯苓15g 生米仁15g 杏仁9g 生姜1.5g 大枣4枚。水煎服。
[攻效] 温阳化湿,和营解表。
[临床应用] 主治上海地区称之为“湿温伤寒”属于阴证类型的患者。本方为张仲景《伤寒论》中第一方桂枝汤加味组成。桂枝汤原用于治疗太阳中风,能调和营卫,又可用于多种内伤杂病,如病后、产后、素体虚弱而致营卫不和者。刘氏更以该方加茯苓、白术、附子、米仁、杏仁,兼具温阳化湿的功效。1981年刘氏应上海中山医院之邀,会诊治愈一例高热起伏月余不退的青年人,根据患者有畏寒、脉浮数、自汗出、舌质淡、苔白腻等症,辨证为阳虚、气虚之体,风寒湿之邪留而未去,属于湿温伤寒中之阴证类型,前医给桂枝汤治疗无效,刘氏辨证后给服上方,再加白人参6g另煎代茶,连服3剂,体温逐日降至正常。
七、风引汤治小儿暑痫并发脏结
[组成]大黄、干姜、龙骨(各)12g 桂枝、甘草、牡蛎(各)9g 寒水石、滑石、赤石脂、白石脂、紫石英、石膏各18g。上十二味杵粗末。每取三指撮,水煎服。
[功效]泄热下火,息风镇惊,温中和营。
[临床应用] 主治夏月小儿感受暑热之邪,引起壮热、烦躁、神昏、抽搐,中医称为暑痫或暑风,用清营汤加减治疗,烦躁、抽搐可止。壮热神昏不解者,切不可用大剂苦寒撤热之品,亦不可因其神昏频投芳香开窍之剂。刘氏根据切身体会,认为此时可予《金匮》风引汤,不须妄事增损,二、三日即痊愈。本方不仅泄热息风,并能温中和营,故无遏邪内陷之虞。若因高热神昏不解,而恣用寒凉,以至暑邪内陷,则病转阴症,刘氏对此深有经验教训,他早年曾治一患儿,暑痫,初用清营汤加减,烦燥,抽搐得止,继用苦寒撤热、芳香开窍,结果高热、神昏如故,旬日后病儿于昏蒙中用右手频掐阴器,去其手,复如前,促眉呈痛苦状、问其故,则不能答,三、四日后竟死于内闭外脱。刘氏尔后痛定反思,确认此系因误药而致“脏结”险证,以致不治。如用风引汤一类寒温并行药物或可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