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胃散治土气太过,经血不调。《达生篇》∶加芒硝能下死胎。
六君子汤方中参、术、苓、草,脾药也;陈皮、半夏,胃药也;经血生于脾胃,故加归、芍之类,便是调经之的方。
四物汤妇科总方,时人习用之,方中妙在川芎一味。
新定加味四物汤(方论见上。)
十全大补汤 八珍汤二方气血双补,其用药品虽云板实,却亦平稳可从。
人参养荣汤五脏兼补,视八珍、十全等高一格,以药品之轻重得法也。
生白芍(一钱五分) 人参 当归 陈皮 桂心(徐灵胎《兰台轨范》云∶是小桂枝去皮,非肉桂心。) 黄 茯苓 白术 炙草(各一钱) 远志(去骨,五分) 五味(十四粒) 熟地(七钱半)
加生姜三片,红枣二枚,水煎温服。
四乌 鱼骨一芦茹丸(《内经》)调经种子,亦治男子阳痿。
乌 鱼骨(四两,去甲) 芦茹(一两)
(长男蔚)按∶以雀卵丸,如小豆大,食前以鲍鱼汁送下五丸,今酌增为二钱。后人用白毛黑骨雄鸡一只,去毛肠,不见水擦干,用当归二两,川芎一两,入前药于鸡腹内,加酒二碗,童便一碗,蒸到汁干,将鸡取净肉,和药晒为末;或加香附四两,炒茯神、人参各一两,为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酒送下,或米汤送下。
抵当汤通瘀猛剂。(见《伤寒论》)。
桃仁承气汤通瘀缓剂。(见《伤寒论》)。
蚕砂酒治月经久闭。按∶此方较上二方更为平稳。
蚕砂(四两,炒半黄色) 无灰酒(一壶)。
上重汤煮熟,去砂,温饮一盏即通。
归脾汤(《内经》) 二阳之病发心脾一节,此方颇合《经》旨。
当归 茯神 人参 炙 白术 枣仁 龙眼肉(各二钱) 木香 炙草(各一钱)水煎服。
高鼓峰云∶男妇怯弱,不论何症,止以此方去木香,加芍药、麦冬、五味子,服至月余必愈。虽有他方,吾不知也。按方中全赖木香一味,若去之何以成归脾汤乎?若有寒热往来,可加柴胡、芍药;若潮热骨蒸,加丹皮、地骨皮、栀子;若起于怫郁,加贝母、黄连;若腹痛经闭,加桃仁、红花、元胡索之类。
逍遥散女子善怀,每多忧郁,此方解肝郁也,而诸郁无不兼治。赵养葵谓∶五郁皆属于肝也。方从小柴胡汤套出。
越鞠丸(《丹溪》)解郁总方。《易思兰医案》治寒热虚实一切杂病,皆从此方变化,屡用屡验。
香附(童便制) 山栀 抚芎 苍术 六神曲
以蒸饼为丸,每服三钱,陈米汤送下。
温经汤治经闭或经行过多,或崩漏不止,或久不受胎,统名带下。
吴萸(三两) 当归 川芎 芍药 人参 桂枝 阿胶 丹皮 甘草(各二两) 生姜(三两,一本二两) 半夏(半升,一本一升) 麦冬(一升)
上十二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亦主妇人少腹寒,久久不受胎,及过期不来。歌曰∶口干腹满掌心烧,卅六 该(谓十二瘕、九痛、七害、五伤、三痼,共三十六种,详于《金匮浅注》中,不赘)带下条,归芍胶芎权各二,权(称钟也。称其数各二两)。桂参丹草数相侔,(八物同用二两也。)整升重用(麦门)冬胜任,减半一升减其半,止用半升也。相需(半)夏速求,更佐(吴茱)萸(生)姜各三两,闭(至期不来。)崩(来而过多)不育(少腹寒,久不受胎者。)各探幽。
(次男元犀按)∶当归、芎 、芍药、阿胶,肝药也;丹皮、桂枝,即心药也;吴茱萸,肝药、亦胃药也;半夏,胃药亦冲药也;麦门冬、甘草,即胃药也;人参补五脏;生姜利诸气也。病在经血,以血生于心藏于肝也;冲为血海也,胃属阳明,厥阴冲脉丽之也。然细绎方意,以阳明为主,吴茱萸用至二两,驱阳明中土之寒;即以麦门冬用至一升,滋阳明中土之燥;一寒一热,不使偏隅,所以谓之温也。半夏用至半升、生姜用至三两者,以姜能去秽而胃气安,夏能去逆而胃气顺也。其余皆相辅而成其温之之用,绝无逐瘀之品,故过期不来者能通之,月来过多者能止之,少腹寒不受胎者并能治之,其神妙不可言矣!
六味丸“壮水之主,以制阳光。”
桂附八味丸“益火之源,以消阴翳。”二方治妇人经病。无子加香附(童便浸)、川贝母、当归各三两,艾叶(醋炒)二两,多效。
当归补血汤治血虚发热,症类白虎,但脉不洪长以别之。
黄 (一两) 当归(三钱)
上水煎服。尤在泾《金匮翼》有生地五钱,甘草二钱,余未知其所本。
麦门冬汤治火逆上气,咽喉不利,止逆下气。
(长孙男心典禀)按∶可借治妇人返经、上逆、吐衄等症。盖以此方专入阳明。阳明之脉,以下行为顺,上行为逆;冲任之脉,丽于阳明;三经主血,故以此方为正治之法。若去粳米,加蜂蜜八钱,取百花之菁华,以补既亡之胃阴,更为周到。然阳明因虚火而逆者固宜此汤,阳明因虚寒而逆者,舍吴茱萸之温降,将何道以镇纳之乎?噫嘻!吐血、衄血之症,违众说而专主此汤,恐汉、唐以下,至今日而始闻是语也。
麦门冬(四钱,不去心) 煮半夏(二钱) 大枣(二枚) 炙甘草(一钱) 粳米(三钱半) 人参(一钱)
上诸味,清水煎服。
修园与诸生,讲学于嵩山之井上草堂,座中有谓某医,自夸为女科名手,执其常用之方来询,余不觉大发一叹,曰∶女科本无纯粹可观之书,而世上医辈更不必深求之也。然而相传习用之药,不自知其为害人之品者,则有四∶一曰丹参。谓丹参不寒不燥,不补不攻,一味功兼四物,且能去瘀血生新血。李士材谓其去瘀之功,多于生血,为妇人之要药。岂知《本草经》云∶“丹参味苦微寒,主心腹邪气,肠鸣幽幽如走水,寒热积聚,破症除瘕,止烦满,益气。一名却蝉,生山谷”。通共三十八字。其云主“心腹邪气”,“邪气”二字,即下文寒热之气也。邪在心即烦,邪在腹即满,肠居腹内,邪气走于肠中,故幽幽鸣如走水。积聚亦病于腹,积而不散、推之不移为症,症者征也,以其有形可征也;或聚或散、推之则移为瘕,瘕者假也,言其假借而成也。其云益气者,通章以心腹邪气为提纲,邪气既除,则正气自然受益,非丹参能补益之也。详《经》文之旨,专主驱邪,且驱心腹之里邪,与四物汤之功用,冰炭相反,若以平时调理胎前、产后之常药而辄用之,攻伐无过,脏气大伤,即孟夫子所谓安其危而利其灾,乐其所亡是也。此女科习用丹参之害人一也。二曰益母,谓益母能通血脉,调经水,去瘀生新,为妇人之良药。岂知《本草经》云∶“茺蔚子味辛微温,主明目益精,除水气,久服轻身。茎主瘾疹痒,可作浴汤。一名益母,一名益明,一名大札,生池泽。”通共四十一字,无一字言及妇人经产之症。其云“微温”者,得春木之气也;味辛者,得秋金之味也。木有制则其性和,性和则有轻身之效,《经》所谓风能生物是也。其云“明目”者,以肝开窍于目也。其云益精者,以精生于饮食之精华,先散于肝而后藏之于肾也。茎主瘾疹痒者,以洗浴能去肌表之风也。若产后肤表微微发热,是外感微风,与此物甚为对症,若重症则不足恃矣。况症重药轻,则病势日甚一日,终至败坏而莫挽。若辈东请西延,别有杀人不见血之技,修园恶之,此女科习用益母草之害人二也。三曰何首乌。时医以熟地黄大补阴血,恐其腻膈减食,竟以何首乌代之。岂知何首乌《本草经》不载,而《开宝》有之,极赞其功,但为后人添加之品,或逞其臆见,或得之传闻,不足尚也。余惟于久疟偶用之,取其味涩之能截疟也;久痢偶用之,取其味苦之能坚肠也。若谓其能滋阴补肾,如《开宝》所夸之效,吾不信也。盖药之能滋润者,必其脂液之足也;药之能补养者,必其气味之和也。试问滞涩如首乌,何以能滋?苦劣如首乌,何以能补?正与地黄相反,何以谓其功用相同而相代乎?此女科习用何首乌之害人三也。四曰郁金。谓妇人之病,多起于郁,郁金能解诸郁,为妇人之良药。而不知此物,《神农本草经》不载,而《唐本》有之,《唐本》云∶“郁金味苦寒,主血积,下气生肌,下血破恶血,血淋、尿血、金疮。”原文只此二十三字。其云气味苦寒者,谓气寒而善降,味苦而善泄也。其云血积者,血不行则为积,积不去则为恶血。血逆于上,从口鼻而出,则为衄血、吐血;血走于下,从便溺而出,有痛为血淋,无痛为尿血;金疮之瘀血不去,则血水不断,不能生肌;此物所以统主之者,以其病原皆由于积血,特取其大有破恶血之功也。盖血以气为主,又标之曰∶下气者以苦寒大泄其气,即所以大破其血,视他药更进一步。“解郁”二字,不见经传,切不可惑此邪说。若经水不调因实而闭者,不妨以此决之。若因虚而闭者,是其寇仇。且病起于郁者,即《内经》所谓“二阳之病发心脾”,大有深旨。若错认此药为解郁而频用之,十不救一。至于怀孕,最忌攻破,此药更不可以沾唇。即在产后,非热结停瘀者,亦不可轻用。若外邪未净者,以此擅攻其内,则邪气乘虚而内陷。若气血两虚者,以此重虚其虚,则气血无根而暴脱。此女科习用郁金之害人四也。圣经灼然可据,杂书杂说居然鱼目混珠,甚为不解。昔人谓不读人间非圣书,吾深有味乎斯言也!尝考神农作赭鞭钩 ,从六阴阳与太乙,外五岳四渎,土地所生,草石骨肉心灰毛羽干类,皆鞭问之。得其所能治主,当其五味,一日七十毒,是《神农本草经》为辨药之祖。何以后人食唐、宋以后之唾余,或取杂书附会铺张之说,及各氏臆断邪说,竟与圣经为难?斯人也,侮圣人之言,吾有四字勘语曰∶“庸恶陋劣”,不可以为医。《人镜经》谓当碎其碑,污其面,正非过激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