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秀昀
最近,有朋友来京旅游,去过了大部分知名景点以后,想静下心来逛逛北京的博物馆,寻找一下北京作为文化中心的感觉。正好我手头有两本今年的博物馆通票,里面有两家中医药类的博物馆,一家是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博物馆,另一家是御生堂中医药博物馆。御生堂我以前去过,于是决定陪她去看看北京中医药大学博物馆。
在博物馆门口,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他手里拿着书,来回地踱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辨别出是在背诵中医经典。他神情非常专注,很陶醉的表情,让旁观者也颇受感染。也许正如卞之琳的《断章》所写:“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进入博物馆,第一感觉是环境很好,比较安静,参观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学生,学生看得都比较认真仔细,也有游客拿相机不停地拍照。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博物馆一年大约能接待一万人以上。博物馆占有两层楼空间,一层是中药综合展厅,另一层是中国医学史展厅。
中药综合展厅内,摆放在中间位置的是比较名贵的动物类药材,如梅花鹿、黑熊、苏门铃、玳瑁、犀牛头化石等。周围则按照解表、清热、泻下、祛风湿、理气、消食、驱虫、止血、安神、开窍等分类,展示着不同功用的中药材。
进入中国医学史展厅,几个民国时期的药盒吸引了我们。标有“康氏秘制牛黄解毒丸”字样的药盒翻开摆放,内有当时北京德寿堂药店创始人康伯卿的肖像,还印有文字,仔细端详,里面这样写道:“近来人心浮诈,竟以假药冒充本堂售卖,为害匪浅,今加印鄙人小像以防假冒伪制。”看来,民国时期已经采用肖像防伪技术了。另有一个药盒,标写着“一粒丹”,令人新奇的是,盒子是锥形体,在现在市面上,好象少见这种形状的包装。
漫步在博物馆里,确实有增广见闻之慨。平时了解较少的一些事物特别引人驻足,比如唐律中根据损伤程度和凶器性质制定的刑罚标准表,这说明,在汉唐时期,我国的律法渐趋完善,与之相适应的法医学亦走向成熟。从这张表中可以看出,唐代的刑罚是建立在法医检验基础之上的,对损伤的原因、伤损程度均有了严格的规定。而到了宋代,宋慈及其《洗冤集录》的出现,是对法医学发展的巨大推动,宋慈因而被称为“法医学之父”。
此外,一般人较少了解中医对于职业病的认识,往往认为职业病应该是现代医学发展才出现的名词,其实不然。在中国医学史展厅的“中国医药学的新发展(明—鸦片战争)”目录下,介绍说,明清时期《本草纲目》、《天工开物》等书中就记载了这方面的成就,在《外科启玄》一书中更记载了日晒疮、皴裂疮等具体的职业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