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材有效成分含量达不到药典标准,一些药材发生变异,致使中药质量下降,影响了中医的疗效,令人十分忧虑。目前这一问题已引起了业内许多专家的关注。
栽培药材和野生药材功效不同
中药源于大自然。我们今天使用的中药材源于野生和人工种植,但往往是野生品的质量要好于栽培品。比如人参,老中医们都知道,以野山参为原料的“独参汤”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一命,而人工种植的人参,根本没有这样的作用。
从事中医药教育和研究工作30年的北京中医药大学中药生药系主任、博士生导师张贵君教授告诉记者,来源于同一个品种的中药,由于生长环境不同,其药效有着本质的不同。例如白芷,其野生品的根民间是作为中药“独活”使用,具有祛风湿作用;而栽培品中疗效好的被称为道地品,如祁白芷、禹白芷,加工炮制后是作为中药“白芷”使用,具有辛温解表作用。又如芍药,野生品的根经加工后,为中药“赤芍”,可清热凉血、散瘀止痛;而栽培品加工后,为中药“白芍”,能养血敛阴、柔肝止痛、平抑肝阳。
张贵君说,由于栽培和野生使功效不同的中药不胜枚举,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如果栽培品和野生品同等入药,很可能引起用药安全问题。从史书记载看,中药的栽培起于宋代。最近几年中药疗效下降,一方面与质量相关,另一方面也与大量引种药材有关。
栽培药材应按新药管理
张贵君教授认为,对宋代以前没有栽培中药的历史,其人工栽培的药材应按天然药物进行管理,如作为中药使用,必须要经过中医临床研究,按中药新药审批,否则就是强行将天然生物做中药使用。张贵君说,中药材因为栽培后功效发生了改变,造成“中药疗效越来越差”的现象,势必导致人们认为中医药越来越不科学,最终造成中医药事业走向崩溃的边缘。
他说,我们应该向全社会呼吁,以扩大资源为借口,大搞中药材栽培的热潮必须降温。中药栽培应该慎重,不宜扩大和泛滥。
张贵君还谈到,由于栽培的环境脱离了自然环境,药材所含的成分不可能完全一样。但现在对栽培品质量进行研究时,自认为主要成分相同,即以某种成分的含量为测定指标,并将此指标自定义为质量。他指出,这种研究必须停止。这种粗俗的栽培研究不是在扩大中药资源,而是在制造假药和混乱,给中药发展蒙上了永远不能现代化的阴影。
药材野生抚育无药性变异
专家认为,药材资源协调和永续生产、中药材资源可持续合理利用的最好办法就是野生抚育。中药材的野生抚育不占耕地,还能避免中药生产中对生态平衡的破坏。
中国医学科学院药用植物研究所所长陈士林说,中药材的野生抚育可以用以保持物种种源以及本地区药材资源协调和持续生产,可使野生药材资源随着人类的发展与延续而持续发展,造成一种可持续利用的优良环境。我们应该用生态平衡的自然规律和经济规律全面指导中药经济,避免中药生产中对生态平衡的各种破坏,建立中药材生态产业发展模式。
他认为,这种中药材生态产业发展模式应该是轮采封育与药材资源保护区相结合。药用动植物保护区可分为核心区和保护开发区,可以在保护开发区中按照中药材生态产业模式进行建设。
建立国家中药资源自然保护区
陈士林还提出,在青藏高原、吉林、海南、新疆、广西、云南建立6个国家中药资源自然保护区。
在青藏高原中藏药材资源自然保护区有重楼、薯蓣、香薷、牛蒡、川木香、羌活、川西小黄菊、缬草、梭果黄芪、贝母、红景天、党参、大黄、银莲花、虫草、贝母、水母雪莲、中宁枸杞、膜荚黄芪、麝、鹿、锦鸡儿等保护药材物种及药材;在吉林长白山北药动植物资源自然保护区有人参、党参、黄芪、贝母、天麻、木通、细辛、刺五加、草苁蓉等;在海南南药药用动植物资源自然保护区有高良姜、益智、槟榔、巴戟天、广藿香、降香、了哥王、芦荟、大血藤、海南粗榧、白木香、青天葵、丁公藤、见血封喉等;在新疆荒漠沙生药用动植物资源自然保护区有甘草、麻黄、肉苁蓉、锁阳、银柴胡、罗布麻、苦豆根、马蔺子等;在广西隆安龙虎山药用动植物资源自然保护区有安息香、石斛、鸡血藤、砂仁、草豆蔻、千年健、林麝、穿山甲、蛤蚧等;在云南西双版拉药用动植物资源自然保护区有贯众、狗脊、石韦、骨碎补、山芝麻、十大功劳、何首乌,木鳖子、石斛、南沙参、木蝴蝶、两面针等大宗野生药材,还有丰富的壮、瑶、侗、仫佬、苗等民族药,如买麻藤、飞龙掌血、野碗豆、昆明山海棠。
陈士林说,还要建立珍稀濒危药用物种及资源蕴藏量的预警系统。对市场需求大、资源相对不足、资源稀少的物种及国家保护物种进行监测,重点监测中药资源开发破坏区和保护区,监测资源分布范围、生境、繁殖方式、种群结构、资源消长、市场需求、价格变化和保护状况等,为决策部门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