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蒋式金着)立己宜养重,不宜自轻吾党既以斯道为己任,则此一人之身,实千万人之所系命者也。必当立志清华,持躬敦朴,以示吾道之不苟。倘复徇人丧己,径窦甘趋,且非怀珍待聘之心,难免枉寻直尺之诮。
临证宜计功,不宜图利业以治生。若谓忧道不忧贫,斯不近情之语也。第贪得之念胜,则随在而急欲奏功。未能殚厥心以从事,有以人图侥幸者矣。是宜乃身,以祈必济。庶功成而利亦随之。洵不必撄情得失,而已禄在其中。
持心宜善下,不宜恃能学问之道,虚己者多助,自恃者罔功。况岐伯之传,义精理奥,岂一人之私智所能洞测者乎?若彼管窥,狃于一得,遂有蔑视侪类之思。是以安于寡陋,而所业日荒,古人所以有持满之戒也。良贾深藏,允宜被服。
行道宜怜贫,不宜谄富炎凉丑态,涉世恒情。吾党虽无是行,而或存是心。每见遇贵介之子,持术惟患其不精。值窭寒之徒,用意辄邻于忽略。抑思此术,原为救人而设。独无告者,更宜加以矜怜。匪第完济世之初心,是亦阴行善之一节。
看书宜辨理,不宜执方陈言往论,虽古人己试之明验,然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况五方之风气强弱不齐,古今人之禀性浓薄亦异。若必执成法而不善变,是何异强方枘以就圆凿也。渊博之士,宜出自心之玄解,毋泥括帖之旧闻。
治病宜究因,不宜务末标本之说,昔人论之甚祥。今之图治者,不审其致之之由,而漫施补救。如救焚者,第扑其燎原之焰,而不灭其火。焰虽熄而火性尚存,终必复燃也。是在培其根、塞其源,歼厥渠魁,而群丑自向风而遁矣。
处友宜从浓,不宜怀谗慨自人不古处,交道衰。在同途共事者,更深操戈下石之惨。不知谮人者,人亦谮之。曷若息厥雌黄,互相规劝。宏其党类,各借声援。一以收同人之益,一以维声气之穷。
制药宜求精,不宜就简质本五行,各宜其用,制法咸宗雷公矣。然考诸出处,或一本而根梢异治,或一味而咀不同。所产有地土之殊,所藏有新旧之别。慎毋指鹿为马,徒取充宠。
认鲁为鱼,漫夸具眼。致令奇方圣剂,竟介于效与不效之间。不惟无以起沉,而适足以损令望。